Vki_asaki

[刀剑乱舞]圣诞惊魂夜(HPparo,圣诞节贺文,多角色,上)

海间:


CP/CB:三日鹤,长蜂,包莺,土方组,冲田组,伊达组,源氏兄弟



 


“别担心,不会很疼……”龙皮手套经过处理的鳞片闪耀着浅绿色的光泽,髭切抓住了面前的蛇,细长有力的手指将它的头固定在水晶小药瓶的上方。那狰狞的长牙伸到了瓶内,中空的构造里渗透出了透明的毒液。他甚是满意地仔细审视瓶底越积越多的液体,笑眯眯地用手指蹭过它:“乖孩子。”


在他身边的几个斯莱特林低年级学生吓得连动都不敢动,而他就像没看到他们一样,继续在公共休息室里采集着魔药的原料。绿莹莹的湖水泛动着微光,将他的脸映上一层明灭不定的暗色。直到榨干最后一滴,他松开了手。吐完毒后的杂交变异眼镜王蛇变得有些呆滞,嘶嘶的声音显出了一丝疲惫。它吐着信子一阵扭动,从他的膝盖掉落到粗糙不平的石板地上。


“这就够了,最后的最后。”髭切拾起雕花扶手椅一旁的魔杖,在小药瓶的封口处轻轻一点,随即将它放入口袋。这时他身后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辨认出了来者,笑着转过了头:“哎呀,烛台切光忠?”


“在公共休息室是不允许做这种事的,”收到学生报告的级长抱着手臂,魔杖指着地面,“大家很不安。”


“今天可是平安夜,你就通融一下吧?”髭切眯起眼睛。


“那就更不行了,万一伤到人了怎么办?”他斩钉截铁地说道。


“可是我的魔药就差这么一点点就做好了,”他打断了他,笑着抚过自己的鼻梁,“你知道,我申请使用魔药课教室的步骤很麻烦,又不能将它带到图书馆。只不过是在公共休息室里做一点很小的采集工作而已——你应该不至于为了这事上纲上线地给我扣分?”


烛台切光忠叹了口气:“这个自然不会……”


髭切弯下腰,让那条蛇缠上自己的小臂:“难道你希望我在卧室里完成?”


烛台切光忠金色的眼睛盯着他,一想到他们俩睡的是隔壁床,想要说的话就化作了乌有。毒蛇那冰冷粘腻的视线就像粘在他身上一样,烛台切光忠伸出手逗了一下它:“我知道它很驯顺,但是别的学生很难不对一条毒性猛烈到轻松干掉一只——一只三头犬?独角兽?管它是什么呢——的蛇感到恐惧,光是模样就会让他们害怕的。”


“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髭切耸了耸肩膀,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如果我给它变变样子,比如说,把颜色改得鲜亮柔和一点,改小一些,那肯定——”


说话声被不远处的喊叫淹没,太鼓钟贞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从脖子上将银色与绿色夹杂的围巾扯了下来,挥舞了一圈。他面前的巫师棋棋子也在欢呼,嘲笑着对方的失败。结束战斗的王后得意地抡着对方国王的脑袋,扔到了棋盘正中央。


“小光!”他隔空朝烛台切光忠比了个拇指,脸上是得意的笑容。他回了一个同样的手势,然后转向了准备离开的髭切:“不要再在公共休息室里准备魔药原材料了,卧室里也不行!你就让自己好好休息一下吧,现在可是放假。”


“如果级长大人能带两杯热火威士忌回来的话,我保证不在卧室里熬完,而且会邀请你体验一下这种神奇的药物。”髭切拍了拍他的背,脸上的笑容非常纯净。


烛台切光忠也笑了出来:“体验就免了,酒还得等到晚上,我现在得去接鹤丸国永。”


 


城堡里四处都用不会融化的冰雕装饰了起来,矗立在各个角落的圣诞树上挂着炫目的彩带,魔咒使它们的枝叶闪烁着柔和的光芒。灿烂的阳光从透明的天花板上照入,墙壁上装饰着不会凋谢的鲜花系成的花环,圣诞小精灵们藏在槲寄生里齐声唱着颂歌,将温暖的雪洒向经过的人们。


礼堂的正中央放着一个木杯,里面跃动着蓝白相间的火焰,时不时有学生将写了自己名字的羊皮纸条投进去。三天前校长将它放到了这里,声明凡是有意参与平安夜特别冒险的留校学生都可以将名字扔入火焰,由这樽魔力高强的火焰杯分配到合适的项目。


正在指挥高年级学生做最后的装饰工作的一期一振从口袋里掏出怀表,看到金色的星星跃动到某个数字后便向旁边的宗三左文字交代了几句,然后快步走出了将用作圣诞舞会主场的礼堂。


级长徽章在他胸前闪耀,他在经过门口的雕塑时看到了站在那里像是在等谁的五虎退。见到哥哥的他“咦”了一声,脸变得稍微有些红。


“今天一切还好吗,五虎退?”一期一振隔着帽子摸了摸他的头发。五虎退点了点头,脸几乎埋进了围巾。他抬起眼偷偷瞧了瞧他,声音很小:“我很好,马上和包丁藤四郎去霍格莫德。一期哥,你也要出去吗?”


“嗯,也不是出去,我要去一趟城堡主楼外的空地——他是这么跟我说的,”一期一振像是想起了什么,轻轻拍了一下头,“哎呀,我忘了叫他们把缎带加上去了……”


说话时呼出的白气在冷风里迅速逸散,五虎退看到匆匆走出来的他,将自己金色和红色手套除了下来,递到一期一振面前。他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五虎退?”


“天,天很冷,”他咬住了嘴唇内侧,最终让自己说了出来,“我觉得一期哥……没穿御寒的东西就出来了,所以,比我更需要这个。”


“啊……这……”赫奇帕奇的级长抱了抱自己的弟弟,“谢谢你了。”


“那个,学院的颜色可能不一样,一期哥你可以改掉,我没关系的。”五虎退说完后从长袍里掏出魔杖,努力回想着改变色彩的咒语。一期一振只是笑了笑,用自己的魔杖点了一下五虎退的手套,让它变到合适的大小后就戴了上去:“没关系,怎么会有人对这件事说三道四呢?这可是我心爱的弟弟借给我的东西。”


“唉……”他依然有些紧张,然而在听到“心爱的弟弟”的称呼时,心里觉得十分高兴,不由得点了点头。这时忽然有一道影子朝两人极快地蹦到两人身旁,结结实实地将他们全都揽到了怀里。五虎退吓得紧闭着眼睛,直到那充满热情和活力的声音响起:“哟!一期一振,你什么时候成了我们学院的——欢迎,欢迎,热烈欢迎!我愿意将级长职务让贤,你绝对更合适!”


狮子王一边说一边咧开了嘴,声音里透着快活和笑意,他看上去永远都这么精力充沛。一期一振笑着摇了摇头,完全是一副拿他没办法的样子。说完后,狮子王用手捏了捏五虎退的脸颊:“嘿,五虎退,今晚找到舞伴了吗,可要带给你哥哥好好看看哦?”


“级长,我,我还不够资格参加……”他怯怯地说着。狮子王拍了一下手:“不好意思!我还真忘了你没到四年级……那你呢,一期一振?”


五虎退拿捏不准自己要不要走,这时他听到哥哥开口了:“狮子王,你是不是也接到了鹤丸国永的——”


“对对对,哎呀,不说这事我都给——我得赶紧走,你也被他拜托了?”魔杖在指尖舞了几个花样,狮子王在自己小腿上迅速点了两下,嘴唇翕动而没有出声。当最后几个字飘到一期一振和五虎退的耳朵里时,他的人已经加速移动出去了一大截。


五虎退被这样的速度惊讶到瞪大了双眼,才发现自己的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捧滋滋蜂蜜糖。刚想开口询问,一期一振拍了拍他的肩膀:“收下吧,他送你的。”


“嗯,”五虎退点点头,看着兄长远去的背影,“一期哥,晚上见!”


 


碧蓝的天空一片晴朗,莺丸和大包平靠在两株叶子落光的树边低声说笑,他手里捧着热气腾腾的茶杯。虽然天气寒冷,在魔法的作用下,它所盛着的茶水永远保持着最适宜饮用的温度,而且与卧室里的茶壶相连,喝完后自动续上。对大包平提前一周就忍不住送出的圣诞礼物他很满意,虽然明天才是圣诞节,两人之间倒也不拘小节,已经用上了。


“我想你不一定非要再写一遍东洋的那五位杰出男巫,”莺丸就大包平列出的提纲谨慎地给出自己的建议,“也许可以从另一个角度试试,横向对比你已经在上次就写过了,这次不如挑选一到两个,对他们进行纵向研究。像是考察生平,写一写他们做出的杰出贡献和对后世的影响……”


“我好像听到有人在散播拉文克劳的智慧,还是从某位级长的嘴里,”轻笑声响起,他们同时回过头,只见髭切和烛台切光忠走了过来。烛台切光忠伸出一根手指,煞有介事地说道:“魔法史的论文——慷慨地帮助格兰芬多的朋友,拉文克劳加十分!”


莺丸笑了出来,啜饮了一口茶水:“烛台切,是你加还是我自己来?”


“都可以。”烛台切光忠笑着接了这句玩笑。这时髭切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喊声:“兄长!”


“哎呀——”他转过身,看着向自己奔来的弟弟。膝丸刚安置好格兰芬多学院从蜂蜜公爵那里订购的一大批糖果,真正的糖果雨将从今晚午夜在公共休息室里持续到明天中午。膝丸瞥了一眼哥哥光溜溜的脖子,解下围巾绕到他身上:“小心着凉!”


“这恐怕没那么容易,”他笑着看着他,眼中滑过了困惑,“嗯……你……嗯……”


“膝丸!”膝丸出声提示道。髭切“噢”了一声,拍了一下脑袋:“膝丸,对,膝丸,我保证,一定把那个强力遗忘魔药的解药做出来,唉,老是忘记。”


“我衷心希望解药可以早些诞生。”烛台切光忠同情地拍了拍膝丸的肩膀。他的哥哥自从入学起在魔药课就被称为天才,成绩斐然,思路独到,还经常自己做各种实验,搞了不少惊人的创造。就在所有人觉得他将成为一个了不起的药剂师时,六年级时他在发明一种新型强效遗忘剂的时候出了事故,将自己暴露在了大部分的有效成分前,几乎忘记了所有的事情。即便之后送到圣芒戈进行了六个月的康复治疗,也还是不可避免地忘记了弟弟膝丸和那种药剂的做法,因此也留了一级。


“这些都是小事,很快的。”髭切轻描淡写地挥挥手,然后看向离他们有十来米远的三日月宗近。他坐在一张柔软的皮面椅子上,手边是一方木桌,上面有吃了一半的甜点和半杯红茶。他的膝盖上摊着最新一期《唱唱反调》,放在桌上的《预言家日报》已经看完了。


“小光!”烛台切光忠回头,之见太鼓钟贞宗笑嘻嘻地拉着大俱利伽罗朝自己招手。一期一振与狮子王从另一侧并肩走了过来,狮子王正在嘟囔地说原来是在这里,自己刚刚绕到了城堡的那一头。


太鼓钟贞宗用手遮住额头看了一眼太阳,扫兴地叹了口气:“要是有雪就好了。”


“会有的。”大俱利伽罗金红相间的手套和他的手握在一起,他从口袋里取出魔杖,低声念出了一个咒语。太鼓钟贞宗的头上顿时出现一朵巴掌大的很小的雪云,冰凉的碎屑缓缓落到了他的头上和发间。


“哇!谢谢!”他吐了一下舌头,开心地用手戳了戳那朵和大俱利伽罗肩头差不多高的云。走近了以后,他的注意力便被三日月宗近吸引了:“那是男生学生会主席吗?”


“是他。”大俱利伽罗扫视了一眼四周,四个学院分别来了一个级长,都是鹤丸国永的熟人。空地上经过的学生数量不少,他有些拿不准他们是不是都被他叫来的——这时他又看到了龟甲贞宗和物吉贞宗俩兄弟,他们也走了过来,加入了聊天的人群里。


 


周围看热闹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不乏有低声议论对这一切都视若无物的三日月宗近的。而高年级学生们都已经习惯了他的作风,不当回事。烛台切光忠正摊开双手解释自己只知道这么多:“校长让鹤丸国永今天早上去伦敦取学校给大家特别置办的圣诞礼物,现在也该回来了,我估计他是想让我们接应。”


“不过这阵仗……”物吉贞宗笑了出来,“一个主席,四位级长,可真是盛大啊!”


“我总有一种他要做点什么的预感,今天早上三日月宗近和我在拉文克劳的餐桌边接到了他的字条,他用飞路粉去的。但是带着那么多礼物,要怎么回来呢……是个大问题。”莺丸沉吟了片刻。


“换句话说,你们格兰芬多的那一位又要惹事了。”一期一振笑着看向狮子王,他用手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做出了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别!别!别提醒我啦!”


“没关系,这次如果要扣分,你下不去手的话,我们都可以帮你。”烛台切光忠摸了摸下巴。狮子王深呼吸了几下,忽然物吉贞宗用拳头拍了一下手心:“等等!校长不是说了,今天一切错误都酌情从轻处罚,你不用担心……”


哄笑声将他的话淹没了,每一个人都揉着狮子王的头发,大家嘻嘻哈哈地闹成一团。正在这时三日月宗近拿出了怀表,表面里犹如流动着一团极光。他看了一眼,然后站起身,拿出魔杖无声地一扫,桌椅报刊和茶点顿时消失不见了。向前走出一步,他打量过周围,却没有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


“他连你都没说?”走到他身后三米开外的烛台切光忠问道。三日月宗近转身摇了摇头,扶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我并不打算猜。”


 


结了一层厚冰的湖面如同一面涂了白霜的光洁镜子,三三两两的学生在上面溜冰。这时三日月宗近的某种预感在催促他回头,他结束了与烛台切光忠的短暂对话,转过身看向面前——没有;左边——没有;右边——没有——直到他抬起头,这才看到遥远的天幕上出现了一个小点。


小得会让人误以为是眼花,但是却毫无疑问地在朝城堡飞来。他用魔杖点上了眼镜,然后不禁露出了微笑。三日月宗近抬起手指向天空,引着他们向那里看去:“他回来了。”


高空凛冽的气流将黑色的巫师袍和围巾吹得上下翻舞,防水防湿咒和保温的咒语让身体不至于僵硬。鹤丸国永站在雪橇上,拉车的六匹驯鹿体格健壮结实,多毛的脖子上系着红白相间的圣诞斗篷,鹿角上挂着铃铛和松枝。飞天雪橇车不止一节,每列上都放着极大的束口毛边布袋,用咒语封得紧紧的。


铃声叮当,他的脸上是兴奋的笑容,熟悉的城堡已近在眼前。身下的树林与丘陵好似绵延的绿色油画,高低不平的色块终于到了尽头。在接近那白色的湖泊之前他收紧了缰绳,狂奔的驯鹿会意地向下驰骋,带着他和雪橇车绕过城堡,向学生们聚集的空地驶去。地面上的人还只是小黑点儿,鹤丸国永无暇用魔杖强化视力,也没心思去数来了几个。


“好嘞,”回头看了一眼一个没少的礼物袋子,他握紧了手里的绳子,银白色的散发被气流吹得贴到了脸颊上,“圣诞礼物特快专列,由我送达!”


然而此时地面上却是一团混乱,烛台切光忠高声叫道:“城堡外面有防护罩,大型魔法是不能通过的……”


他一边说一边使用了飞来咒,每一秒都在祈祷快一些,再快一些。眼看着鹤丸国永已经逼近了他们,至多还有十秒——


一期一振握紧了手中的魔杖,他也很清楚那些雪橇和驯鹿将无法进入城堡被施法的领空,鹤丸国永会掉下来——太鼓钟贞宗和物吉贞宗一开始都在欢呼,一听之下立刻转变为了担心。大俱利伽罗与烛台切光忠肩并肩,烛台切光忠顾不得多说什么,扭头吼道:“一会儿所有人用变大咒,‘速速变大’,听清楚了吗?”


“啊!”这时他看到了物吉贞宗惊叫出声,回头一看,只见三日月宗近手里握着一把飞天扫帚,人已经如同离弦之箭一样飞上空中。意识到对方同样也用了无声飞来咒,这时烛台切光忠从自己卧室召唤的魔毯也已经飕飕地从城堡大门飞出,落到了他面前。


“开始!”他大声喊道。一时间十数根魔杖挥动,在场的不管是谁都纷纷向它射出了魔咒。飞毯越来越大,越来越高,向鹤丸国永迎去。


“能接得住吗?”一期一振抽空问道。除了变大咒,他还用了许多加强毯子韧性和强度的魔咒。烛台切光忠摇了摇头,表示他并没有把握。


摘下眼镜的三日月宗近骑在扫帚上接近了鹤丸国永,他无暇去管下面人采取的措施。鹤丸国永倒是一目了然,显然这比他预料中要好得多。现在他已经能看到空中球形的防护罩闪耀着七彩的淡淡光芒,也看见了笔直地朝自己飞来的三日月宗近。见他向自己伸出了手,鹤丸国永不禁露出了笑容。


在第一头驯鹿撞上那罩子、无声无息地消融之时,鹤丸国永举起魔杖扫过几个袋子,最后点上自己的身体。被一片纯白掩盖住视野,当三日月宗近察觉到有什么掠过自己身边时,手中只握住了一片温暖的白羽毛。他调转扫把看向身下,只看到在空中翱翔着一只白色的鹤,而那些被施展了缓降术的笨重口袋们正在缓缓下落。


三日月宗近微微抿了抿嘴唇,拨转扫帚朝下方飞去,挨个为它们继续施展了减重魔咒,好让那些口袋不至于弄破半空中的魔毯。在下面看着这一切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出,直到那只白鹤落到地面跳了两步、舒展羽毛重新化作鹤丸国永后,狮子王才冲上去在他肩上重重捣了一拳。接着两人拳头相撞,手指相碰,利落有序地击了一掌。平息了自己的呼吸,狮子王大声说道:“这真是太棒了,够刺激——”


还没说完他就看到了从扫帚上下来的三日月宗近,在男生学生会主席的目光里将后半截话咽了下去。鹤丸国永看着周围的一圈人,又看过城堡塔楼上没缩回去的那些脑袋们,不禁笑了出来。他用魔杖点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红金交杂的围巾自动收拾整齐了,露出了格兰芬多的狮子标志和姓名的首字母。


“太危险啦!”一期一振在他走到他们中间时忍不住开口责怪,他只是嘻嘻一笑:“不用担心,一期。还有……谢谢大家!谢谢!感谢愿意帮助我而过来的各位级长,还有我们的男生学生会主席——齐心协力,保卫了全体留校同学今年的圣诞礼物!”


魔毯载着口袋飞了下来,三日月宗近在空中已经将它缩小到合适的面积。莺丸本来想要说些什么,三日月宗近比他先开口:“非常感谢你的演说,不打算另外解释一下吗,关于未经登记的阿尼玛格斯的惩罚条款?”


鹤丸国永挠了挠脸颊,侧头看向身后的三日月宗近,朝他眨了下左边眼睛:“今天上午已经去魔法部顺路登记过了,我已经和校长谈过了这事。”


“哇,你真的成功啦?!”太鼓钟贞宗扑向了鹤丸国永,头上的雪云还剩最后一点儿。他一把抱住他:“那当然啦!这又难不倒我……哦对大家记一下,我的特征是变成白鹤,胸前有一块淡金色的纹路。捕猎的时候请悠着一点,手下留情,我想鹤的肉吃起来应该比较柴?”


他的话引起一片笑声,脸上带着笑意的三日月宗近又看向了烛台切光忠:“以及,你的麻瓜手工违禁品,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这是我假期里魔法史的重要论文材料,《论中东家庭制魔法单位的兴衰》,”烛台切光忠的脸色一本正经,“用于学术研究。”


 


鹤丸国永在身后给烛台切光忠比了个拇指,同时寻思着什么时候问他借出来玩玩。正这样想着,他的目光落到了不远处,只见校长走出了城堡。她的身边簇拥着一群学生,大家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消息一样,但是都留在了原地。鹤丸国永有些紧张,暗想也许刚才她也看到了自己弄出的动静——出乎意料地,她只是挥了挥魔杖,让满满的礼物口袋们隐去了,同时没收了烛台切光忠的魔毯。


让三日月宗近过去并嘱咐了几句。他点了点头,然后指挥在校外的学生们全部回到城堡中去,出来的四个级长们也临时担当起疏散的职责。鹤丸国永想跟着学生们走进去,被三日月宗近硬塞了他的扫帚,只得提着它等在旁边,和留在最后的级长们一道进门。


“校长要做什么?”鹤丸国永看到她背对着他们站在门口,手里的魔杖缓缓转了几圈,指向了头顶。霎时间,刚刚还晴空万里的苍穹变为了银灰色,滚滚雪云遮蔽了天空,鹅毛般的大雪洋洋洒洒地落了下来。城堡外的地面骤然凭空覆盖起一层厚厚的积雪,冰柱在屋檐支棱,树枝如同描画了一层银边。


他们的目力所及之处尽是一片银装素裹。她又点了一下地面,于是在这一片白色中融出了道路。站在烛台切光忠身边的太鼓钟贞宗俯下身子,随手团了一个雪球擦上脸颊。冰凉的触感激得他闭上了眼睛,融化的雪水顺着滑到了下巴。他咧开嘴,将它扔到了有小腿那么深的雪地里,发出“扑”的一声。


做完这一切后她收起魔杖,转身向城堡里走去,学生们替她分出了一条道路。三日月宗近轻轻咳嗽了一声,在校长离去后说道:“雪景的范围囊括了主校区和湖边,包括禁林外围;魁地奇球场今日全天对学生开放,所以不受影响。但是球场上为了今晚而准备的迷宫还在生长,请大家尽量不要靠近或破坏;‘圣诞快乐,抓紧时间玩儿吧’——这是校长的寄语。”


“好诶!”鹤丸国永跟着许多人一道举起了拳头。这时烛台切光忠拍了拍他的肩膀:“喂,我的魔毯,三十三加隆十一西可买的,尾数可以省。”


“哎呀,先抓紧时间——玩儿!”鹤丸国永摆了摆手,“圣诞节后再说。”


“鹤丸国永——”他眯起了金色的眼睛,鹤丸国永举起双手后退一步,三日月宗近的扫帚还在他手里。急中生智他赶紧说道:“我要去找三日月宗近还他这个,你等我啊——”


“不用等,”他的声音却在耳后响起。鹤丸国永偏过头,三日月宗近就站在离自己半米不到的地方,脸上的笑容非常温和,“你今天好像特别开心,是不是?”


“呃,这个——这个……”鹤丸国永的手想去摸魔杖,烛台切光忠先他一步抽出了自己的。他不禁后退了一步,喊道:“我们为什么不来一局魁地奇呢?”


“嗯?”一旁的大包平捕捉到了这个词,莺丸笑着静观事态的发展。一旁的髭切膝丸拿着长桌上拿来的无限供应的下午茶点心过来了,大家都顺手挑了一些自己喜欢吃的。


“任何纠纷都能在友谊赛里解决,大家和气一些,都是同学嘛!”鹤丸国永嘴里嚼着巧克力松糕,晃着三日月宗近的扫帚,“不打学院赛,友谊第一!别跟我说你们不会打啊,都是曾经或现役的主力?”


一期一振笑了笑,推辞道:“我可没那个时间,舞会还要三个半小时就要开场了,我得监督布置。”


“哎呀,其他级长们肯定已经操心完了,好了,赫奇帕奇蝉联三年的最佳追球手,”鹤丸国永拐住一期一振的胳膊不让他走,然后朝狮子王努了一下嘴,“格兰芬多的击球手,我的最佳搭档,快来!”


“看来斯莱特林的独眼追球王也要被强行拉入这场战争了。”髭切拍了拍手上的碎屑。听到自己球场上绰号的烛台切光忠轻笑着抱起手臂,斜靠在墙壁上。鹤丸国永连忙接口:“髭切,你也过来玩!还有膝丸!”


“我可真不行,有一份相当重要的魔药在等我,就差最后一点点了,”髭切轻笑着回绝,“而且今天晚上还会有我参与的‘特别节目’,得好好准备。”


“兄长要是不参加的话,那我也——”膝丸的推脱被鹤丸国永好说歹说赖掉,勉强答应了参与进来。他曾担任过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的击球手,在兄长失忆后就申请转成了候补,说是想用更多时间陪在髭切身边。


这时一期一振向大礼堂内张望了一眼,说道:“鹤丸,我这边必须要在下午茶结束以前完成布置,一会儿就要开始整理桌子了。”


“没关系!我们不打全场,一方满三十分就结束,怎么样?”他飞快地接道,然后走向大包平和莺丸,“请我们学院最棒的守门员和拉文克劳心思缜密的控场追球手也一起加入进来吧!少了你们俩可就没意思了。”


两人对视一眼,笑着点了点头。大包平兴致勃勃地说道:“尽量凑起来两支队伍?好啊!我这就去找童子切安纲——”


“你忘啦?他和鬼丸国纲今年不留校。”鹤丸国永打了个响指,随即看向周围,穿过人群拉来了大俱利伽罗:“再来一个追球手!曾经在魁地奇杯保卫战挥出制胜一击的孤狼!我会尽量再找人过来的,大家一刻钟后球场见,不用换衣服,拿上扫帚就行,一定要来啊!”


“看来你是不考虑找球手了。”吃掉最后一口糖浆水果馅饼,三日月宗近笑着说道。鹤丸国永走到他身边,将扫帚交给他,盯着那双夜空一般的眸子:“随便玩玩,满三球就出局,大家都还有事嘛……不过,对于拉文克劳百年来难得一遇的魁地奇天才,全队职务可以轮换无碍、无论出现在球场的何处都游刃有余的你——我很好奇,这次你会选什么位置呢?”


“来自你的奉承可真让人觉得——”三日月宗近用魔杖点了自动在空中运作的羽毛笔,书写的两张纸叠为纸飞机,它们分别飞向了不同的楼梯,“我会邀请小狐丸和大典太光世过来。”


“别忘了楚叶矢,”鹤丸国永回顾了一遍现有的人员名单,不禁笑了出来,“你弟弟是拉文克劳的年度最佳追球手……大典太光世,嗯,击球力度引起过职业队伍兴趣的赫奇帕奇,辞退过队长职务,眼光不错。这次的阵容可真是豪华得不像样,到齐以后怎样?两边抽签,还是你我挑人?”


“谁知道呢,不过,你这么快就自定为队长了?”三日月宗近笑了笑,镜片后的眼睛眨了眨。鹤丸国永看向已经在热议这局比赛的学生和回去做准备的临时队员们,又扭头看了三日月宗近一眼。对方没有离开的意思。他想找些话来说,但是一时又不知道说什么好。门口川流不息,鹤丸国永着看向了门外皑皑白雪上疯跑的学生们,外面的欢声笑语极多:“如果不打魁地奇的话,来一场打雪仗应该也挺有意思的。”


随即他抬起一只手拍到三日月宗近的胸口,盯着他手里的魔杖:“我是指不用魔法的,你别再用那种一瞬间十个雪球扔过来砸得天昏地暗的咒语……没人会愿意和你玩的!”


“我可还什么都没做啊。”三日月宗近走到城堡门口。外面冷风凛冽,飞扬的雪花落到了他的头上。校长融出的道路上已经积了薄薄的一层洁白,他踩了上去,翕动嘴唇默念了几道咒语。


两旁的积雪自动叠加粘合,如同有生命一般聚集到了空中,鹤丸国永靠在门边瞧着他的背影。三日月宗近挥舞着魔杖,白雪顺应他的意志形成了更加紧密的形状。周围的学生们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注视了他们的学生会主席。不一会儿,他便在城堡之前的空地上完成了代表四个学院的狮、獾、鹰和蛇的巨大雪雕。


“还不赖。”鹤丸国永走到三日月宗近身后,抽出魔杖凭空点了一下,四座雕塑的表面立刻覆上了一层细小如同星屑般的冰晶,变得闪闪发光。


三日月宗近回过头,鹤丸国永刚好放下魔杖。他抿着嘴唇笑了笑:“我可没让你那么做。”


“我又不是级长,没义务要遵守你的命令。”鹤丸国永将目光移到一旁,却抑制不住唇边的笑意。这时他的背上忽然传来了一股很大的力道:“哟!吓到没有?给你,扫帚!”


鹤丸国永接过狮子王递来的飞天扫帚:“谢谢!走,咱们去借球!”


 


 


三三两两的学生结伴朝魁地奇球场走去,叽叽喳喳地议论着即将要开始的比赛。虽然是鹤丸国永临时起意,五分钟内这场四院混合的对决就传遍了整座城堡,留校的学生们几乎都陷入了沸腾的状态。


尽管魁地奇球场里阳光明媚,寒风却是一点都没少。球场的地面上是长到一米高的迷宫外沿,由纠缠在一起的藤蔓和树枝构成,据说是为了晚上的“特别娱乐”而准备的,只有校长和极个别学生才知道这个项目。


“冻死了……”加州清光呵了呵戴着手套的手,红金相间的围巾蒙住了下半截脸。他坐在担任解说的陆奥守吉行旁边,看着不断在眼前穿梭而过、还在热身的队伍们。身边嗡嗡的讨论声此起彼伏,分析着双方的优劣,甚至已经有预判起胜负的。陆奥守吉行回过身,见来的人差不多便抽出魔杖对准了自己的喉咙:“声音洪亮!”


“嘿!”这时加州清光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大和守安定走了过来,银绿相间的围脖松松地挂在颈间。他的手里捂着拿着一个很小的玻璃罐,里面燃烧着一小丛火焰。还没等走到他身边,大和守安定将玻璃罐朝加州清光远远扔了过去。他连忙取出魔杖:“玻璃罐飞来!”


暖意透过手套传来,他满足地叹了口气,将温暖的玻璃壁贴上脸颊。大和守安定坐到加州清光为他预留的位子上,看了看天空中掠过的人影和身后的观众们:“没想到来了这么多人。”


上场的成员几乎都是各学院队现任或曾经的顶级战力,就算不是魁地奇球迷,也被吸引来了一批。


“尊敬的同学们,欢迎观看这场四院混编的魁地奇球赛,我是临时担当解说的陆奥守吉行。天气很冷,让我们快点开始吧。虽然是三十分制,大家都并不想错过今晚的圣诞舞会。”陆奥守吉行的声音震得他们两人的耳朵嗡嗡直响,纷纷伸手捂住了冻得两耳通红的双耳。兴奋地谈着这场四院混编对决将会如何精彩的学生们安静了下来,各个学院的支持者都带来了自己的旗帜和各种颜色标志,


“他要是不提舞会我会更感激他。”加州清光嘟囔着摇起了手中的小旗子,上面绘着一头威风凛凛的格兰芬多狮子。取回玻璃罐捂在手里取暖的大和守安定笑出了声:“你没找到舞伴?”


“嘁,说得跟你找到了一样。”他反唇相讥,脸上浮起一阵很淡的红晕。


“现在我来介绍本场比赛的队伍和选手,第一队,追球手:斯莱特林大名鼎鼎的独眼追球王——同时也是魁地奇球队队长——烛台切光忠;格兰芬多的孤狼大俱利伽罗——烛台切光忠的弟弟——二位应该是首次在球场上跨越学院身份协同作战;以及赫奇帕奇的楚叶矢,这次除了兄弟之间的联手,楚叶矢还会与自己的兄弟展开对决!他们三位的身份我不必再赘述,谢谢,追了每场魁地奇杯比赛的你们的了解程度一定和咱不相上下。”


每提到一个学院,那里的支持者们便挥舞起了小旗子或其他含有代表色的东西,喝彩声如同声浪。这次各学院之间没有明确的区域划分,基本都是混着坐,然而大的旗子还是在每个塔楼挂上了一面。他们三个各自在以自己学院为主的塔楼处盘旋了数十秒,然后悬停到了赛场中线左方三米处。斯莱特林的追球手博多藤四郎在烛台切光忠飞过自己所在的看台时站了起来,拼命挥舞着银绿相间的小旗。


“击球手——得先声明一下,赛前的自由组合抓阄没有任何猫腻——格兰芬多魁地奇队队长鹤丸国永,和他公认的最佳搭档狮子王!”


两人快速绕场一周,飞掠过了所有看台,完全一致的速度表现出了惊人的默契。这时陆奥守吉行的声音再度响起:“守门员:大包平——依旧是格兰芬多!


金色与红色顿时成为起伏的海洋,加州清光开心地挥舞起了旗子,不断地发出了叫好声。大和守安定看着旁边陷入狂热的家伙,叹了口气。


“第二队已经等了很久,首先是我们的追球手,拉文克劳的现役主力小狐丸,公认的队长接班人,本次也是与兄长一同进击!以及最佳控场球手莺丸——大家都很期待他和挚友大包平在这场会擦出怎样的火花;还有赫奇帕奇的现任魁地奇队长——一期一振!”拉文克劳与赫奇帕奇的学生们纷纷为自己的球员出声喝彩,陆奥守吉行继续播报了下去,“下面是击球手,在格兰芬多魁地奇队留下过极为精彩表现的候补选手膝丸,以及赫奇帕奇的骄傲——大典太光世!至于守门员我可能都不用介绍了,是我们都知道的那个人:拉文克劳连任三年的魁地奇球队队长,传奇的找球手,传奇的击球手,传奇的追球手,传奇的守门员,外加上男生学生会主席和各种头衔,详情请见学校的荣誉墙——再说下去你们肯定要赶人下台换解说了——三日月宗近!”


拉文克劳为了自己的队长而沸腾了起来,每个人都想起了他曾经领导队伍创下的辉煌记录。陆奥守吉行继续说道:“好了,这次并没有出现咱想象中的尴尬场景,格兰芬多的守门员对阵拉文克劳与赫奇帕奇的追球手,拉文克劳的守门员对付其余三个学院——所以进门的时候大家可以尽情欢呼——开个玩笑。今天临时裁判是山伏国広,他已经上场,并拿起了鬼飞球——”


堀川国広坐在山姥切国広身边,后者披着赫奇帕奇代表色的保暖斗篷,见到自己的哥哥出场后他们也在表达着支持。隔着两排,堀川国広看到了迟到的和泉守兼定,连忙向他招手:“兼桑,兼桑,这里!”


“噢噢!来了——”和泉守兼定向他走去,接过了他递来的全景望远镜。在他坐下的时候陆奥守吉行的声音响彻全场:“开始了!球被小狐丸抢去,他骑的难道是那把这个月才推出的‘望月’系列最新型号吗?始发速度果然相当傲人。紧紧追在他身后的是烛台切光忠,其余四位追球手和两人分开距离,开始拉开战线。好,游走球已经到位!它开始追逐目标,第一个选上的是——莺丸!”


大典太光世迅速飞向己方的追球手,瞄准了在半空的大俱利伽罗,准确地将它击了出去。球被狮子王半路拦下,转而奔向一期一振,他连忙拨转扫帚让开。


“鬼飞球还在小狐丸手里,他没有机会传球,而烛台切光忠已经与他并驾齐驱,楚叶矢拦在了两人身前对小狐丸进行了干扰!二对一——他们夺到了球!”陆奥守吉行大声说道,“可是膝丸的一记游走球分开了他们!楚叶矢被迫留在上空盘旋,失去了掩护的机会。莺丸和一期一振趁虚而入,反而对持球的烛台切光忠进行了夹攻——”


鹤丸国永用力将游走球击向莺丸,迫使他改变方向。烛台切光忠将球传给了跟上来的楚叶矢,灵活地避开了半路截杀的一期一振。楚叶矢和他交替传球,尽管大典太光世的一击让他们产生了失误,幸而没有丢球;鹤丸国永在此期间挡下了大典太光世挥击的另外两下,沉重的力道让手臂感到了酸麻。然而在接近球门时,小狐丸成功断球,带着整体向另外半场回移。


陆奥守吉行调整着解说速度,很多地方只能勉强跳过:“比赛的节奏很快,现在拿到球的是一期一振,他向上猛升以回避狮子王击向自己的游走球——烛台切光忠进行了猛冲!漂亮!可惜小狐丸提前抢到了球!但是烛台切光忠缠了上去,出现在小狐丸左翼的是大俱利伽罗,大俱利伽罗拿到了鬼飞球!他长传给了中场的楚叶矢,膝丸的一击游走球驱散了所有人,莺丸和一期一振开始回防——”


“这次可能要进球了!”浦岛虎徹看得有些紧张,他旁边的乱藤四郎大声地挥舞着赫奇帕奇的旗子为自己的哥哥加油。开场虽然才三分钟不到,两边却已经惊险连连,看得人目不转睛。


“鬼飞球被一期一振带到了后场!看来大包平认为他会从右侧进球——但是一期一振将球传给了后方的莺丸,莺丸向最左边的球门——噢!鹤丸国永将游走球击向了他!莺丸被迫闪开了,失去了最好的机会,大包平争取到了时间飞到了中间的门环。此时大俱利伽罗也出现在门柱附近——哎呀!可惜,球被扑了出去。他们纷纷移动到了中场,现在由大包平将游走球掷出,他抛给了大俱利伽罗。大俱利伽罗的长传将它送到烛台切光忠手里,膝丸的游走球没有造成很大的威胁——”陆奥守吉行呼出了一口白气,紧张地盯着空中,比分现在仍是零比零。


烛台切光忠飞快地带着鬼飞球向前,拦住他的是小狐丸——然而他没有减缓速度,反而催动扫帚向他撞去。


“烛台切光忠没有减速,也许是要用他著名的假动作正面迫使小狐丸让开——斯莱特林的支持者们已经兴奋了起来,他们的队长确实曾经将人真的撞下去过——我开个玩笑,那场的判定是对方自己掉下去的。果然是假动作!大俱利伽罗以同一速度从他下方十米处掠过,接住了他扔下的球!大俱利伽罗向前方飞去,小狐丸被烛台切光忠挡住,一期一振和莺丸已经赶上了!漂亮!大典太光世的游走球被跟在大俱利伽罗身边的狮子王成功回击!”


格兰芬多那里发出了欢呼,尽管有狮子王的回护,大俱利伽罗为了躲避大典太光世的游走球而被迫改变了方向。他将球长传给了楚叶矢,然后急速下降,飞向右侧球门柱,但是没有进得分区。楚叶矢没有任何犹豫,在接到球后立刻飞向守门区,骑着扫帚的三日月宗近看上去十分沉着。楚叶矢脑后风声飒飒,他知道两秒之内自己将被一期一振追上——瞄准了中间的球门,他将鬼飞球投了进去。


“球被扑出来了——目前比分依旧零比零。三日月宗近将球开到了一期一振手里,游走球被鹤丸国永击向了他!树懒枹树滚,精彩!一期一振躲过了!”陆奥守吉行的语速很快,“莺丸拿到了球,被烛台切光忠截断,向楚叶矢传去时小狐丸成功截球。膝丸拦下了狮子王击向小狐丸的游走球,小狐丸和莺丸一起逼近后场,大俱利伽罗的干扰没起作用——要扔向球门了吗?没有——在最后一刻他在得分区里却退缩了?!球被扔向反方向的莺丸,莺丸带球进入得分区——小狐丸已经退出,是的所以不算犯规,大包平加油啊——哦!零比十!拉文克劳双人组精妙的战术配合,只差那么一点点……”


莺丸和小狐丸击了一掌,两人折回中场。楚叶矢带球向前猛冲,鹤丸国永紧跟在他旁侧保护。烛台切光忠保持着同样的速度与他们平行,鹤丸国永看向了上方的狮子王,同时也看到了离自己不远的三日月宗近。落后十分不算什么,但是扳平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烛台切光忠拿到了鬼飞球,小狐丸挡在了他的面前——干得漂亮鹤丸国永!准确地用游走球迫使对面让步!开路已经结束,膝丸将游走球击向了烛台切光忠,鹤丸国永转而将它送到三日月宗近身边——被轻松躲过。烛台切光忠准备将球扔进哪个环呢?噢!大典太光世将游走球再度击向了他!瞄准的就是这微妙的停顿!但是鹤丸国永把握了这一机会,他将游走球第二次击向三日月宗近,沉重的、瞄准正面一击!看来是想迫使他改变方向让出球门前一块,为烛台切光忠创造进球条件。看来这一球势在必得,三日月宗近无法躲开——”陆奥守吉行愣了一秒钟,然后用一种难以置信的口气说道,“天呐,他,他做到了?!他竟然躲开了,而且用非常精妙的技术扑住了烛台切光忠的球!鬼飞球现在在他手中,刚才那一下如果完全挨中肯定会至少骨折——好的,现在拿到球的是小狐丸……”


“实在是太厉害了!队长不愧是队长,那种救球只有他才能做得出来!”听到别人在大声夸赞他哥哥,今剑得意地从鼻子里哼了出来,呼出的白气从拉文克劳的围巾里逸出。拉文克劳鹰的旗帜被漫天挥舞和抖动,飕飕的几个影子从他所在的看台前掠过。


三日月宗近非常平静地用手擦去颧骨上被游走球擦出的血痕,鹤丸国永盯着他脸上的伤痕看了一秒钟,返身将注意力投回赛场。火辣辣的疼痛在刺骨的寒风里渐渐麻木,三日月宗近的双手握着扫帚柄,并没有像大包平那样随时在球门附近盘旋。十多分钟过去了,他又拦下了对方的六个进球。


“大包平性格直率,在灵活性上正好被莺丸和小狐丸的路数正好克制,加油啊,大包平,面对最好的朋友也不要手软,拿出你在魁地奇杯守卫战的气势!”陆奥守吉行在比分变成零比二十比的时候为他打气,“好的,鹤丸国永将游走球击向了小狐丸——被大典太光世挡回——鹤丸国永闪开了。一期一振!莺丸!楚叶矢!——不好意思,这种快传很难全部报出来,现在鬼飞球在烛台切光忠手上。膝丸的游走球断住了他的去路,他绕开了,盘旋着飞向门柱。三日月宗近会如何应对呢?狮子王将游走球击向了三日月宗近——躲过去了!烛台切光忠要投球——不!他将球传给了得分区外的大俱利伽罗?难道大俱利伽罗的远距离才是真正的秘密武器吗——三日月宗近迅速回防,鹤丸国永将大典太光世瞄准大俱利伽罗身后的游走球接下并击向三日月宗近,他又躲开了!大俱利伽罗——将球依旧传给了得分区里的烛台切光忠,小狐丸没能截下!烛台切光忠将球抛高?哦他要用‘那个’——进了!无数次创下得分的招牌动作,用飞天扫帚尾部在半空抽击鬼飞球,利用这种加速度划出漂亮的弧线来迷惑守门员!他进球了!现在是十比二十!”


烛台切光忠的嘴角上扬了一下,飞回中场,与楚叶矢他们击了一掌,鹤丸国永向他比了个拇指。将近十次进击才拿到了第一个十分,比赛的整体节奏比他想得要难把握得多。三日月宗近的神色依旧很平和,比赛最终定格在了十比三十。在山伏国広吹了哨子后陆奥守吉行宣布结束后,念了句悄声细语,然后一口气灌了一整杯黄油啤酒润嗓子。


 


“结束得好快啊!不过一想到是三十分制,还是觉得好慢?”


“烛台切光忠和大俱利伽罗果然是兄弟,默契没得说,要是他们真是一个学院的那就好了!”


“我好想看大典太光世和楚叶矢在这场联手啊,唉,可惜……”


“没有金色飞贼果然还是没什么激情,真不过瘾。”


“是啊,我还挺想看格兰芬多的鹤丸国永再当一次找球手的。”


“我也更喜欢那个时候的他,但是他五年级就转职成击球手了,说是体型变得不合适所以换了位置。”


“其实三日月宗近以前也是找球手,不过他是全能型的,毕竟不能跟别人用一样的标准。”


叽叽喳喳的讨论声从球场到城堡蔓延了一路,在他们结束比赛后,好几批手痒的低年级学生和其他球员也在球场上玩了起来。大包平、莺丸、小狐丸和狮子王留在了球场,他们还没尽兴,其余人则陆陆续续回去了。


“我以为你要破相了,还好没有。”鹤丸国永靠在医务室外的墙壁上,三日月宗近看着他,他脸上的擦伤已经痊愈。当他将一只手撑到鹤丸国永的颈边时,鹤丸国永抽出魔杖抵到两人之间,保持了相对安全的距离。


医务室假期依旧开放,但是因为负责人出去度假,学校临时聘请了有相当经验的圣芒戈治疗师,并且安排了一些学生作为助手进行医疗协助。今天负责值班的药研藤四郎给三日月宗近敷上的白鲜精华相当有效,几乎立竿见影。他开玩笑地向三日月宗近保证,这点小伤一定不会耽搁晚上的舞会。


“我觉得可以清算一下今天的事情了,从早上到现在。”三日月宗近盯着面前的人。鹤丸国永啧了一声:“不是吧,以前更重的伤你都受过,今天怎么这么小心眼?”


喝完一杯驱赶风寒的药剂,烛台切光忠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看到门外两人相处的光景,他抱起了手臂:“鹤丸,还钱。”


“光忠,小光,”鹤丸国永做出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样,“等圣诞节以后我去校长那里承认错误,帮你讨回来那条魔毯好不好?你就不要这样计较了。不是说了吗,纷争场上解决,场下还是兄弟——”


“别油嘴滑舌,你会去讨?友谊赛后不计较那也是赢了以后看心情,”烛台切光忠振振有词,“可我们分明输了啊?!”


“唉……”鹤丸国永心情郁闷地用魔杖尖戳着三日月宗近的肋骨,点点火花冒了出来,把他的袍子灼出一个小洞。在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后他停手了,赶紧默念了一句“恢复如初”将他的巫师袍修补完毕。他没敢细瞧三日月宗近的脸色,转向了烛台切光忠:“三十加隆我一下子也——”


手中的魔杖腾空而起,意识到他对自己施了缴械咒后鹤丸国永第一个反应是跳起来去拿,然而自己的魔杖却被三日月宗近一把抢了过去。他皱起眉头,先看向了施咒的烛台切光忠:“喂!”


烛台切光忠心平气和地说道:“爸爸这次的圣诞礼物是每人四十金加隆。”


“哇塞!”跟着他原本在一边看热闹的太鼓钟贞宗顿时惊叫出声。


“我知道了,赔给你就是,”鹤丸国永认命了,转而朝三日月宗近伸出手,“把魔杖还我。”


“那我的呢?”三日月宗近慢条斯理地问道,在他抽出自己的魔杖时鹤丸国永不再动了,他盯着三日月宗近的双眼:“你要什么啊?”


三日月宗近先是笑了一阵,然后用非常缓和的语气这样说道:“难道你连一点点自觉都没有吗?”


想到圣诞礼物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和刚刚伤到他的事,鹤丸国永有种不妙的预感。他想向烛台切光忠求援,而他正忙着给太鼓钟贞宗解释这笔钱是四兄弟都有——名义上他、鹤丸国永和大俱利伽罗的养父是太鼓钟贞宗的教父,也将他当成儿子一样在疼爱着——于是太鼓钟贞宗正在兴奋地和他交谈要如何用这笔钱买将来要用的礼服长袍,尽管明年他也不够参加舞会。虽然斯莱特林的高年级姐姐们很愿意看在烛台切光忠的面子上答应成为他的舞伴,考虑到身高差和可能出的洋相后,太鼓钟贞宗拒绝了。


鹤丸国永看着讨论得火热的两人——“摩金夫人长袍店的礼服长袍听起来很不错?我喜欢体面的牌子和成品!”“那我想你可能会更偏于脱凡成衣店,鹤丸跟我的第一套袍子都是在那边买的”——他感到自己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自己的兄弟醉心于衣服而把自己的死活扔到了一边。随即他又用这样的事实来安慰自己:碰到一个拉文克劳在霸凌格兰芬多,显然不能指望斯莱特林帮忙出头。


当然更不可能寄希望于看破真相的路人,现在大家都在认为是代表正义的学生会主席在对闻名全校的闯祸大王进行管制,而且面前的人也许已经悄悄使用了闭耳塞听咒——鹤丸国永稍微并拢了脚尖,凑近三日月宗近的脸:“难道你要在平安夜关我禁闭?”


“可以试试。”三日月宗近居然点了点头。鹤丸国永皱起眉头,半真半假地向他露出恼火的神情。


 


 


“这绝对是我经历过的最愚蠢的事情,没有之一。”


礼堂中央悬浮的蜡烛改变了模样,化作恢弘的水晶大吊灯。平时摆在中央的四张学院长桌消失了,改为绕着礼堂一周的长沙发和精致小桌,随时可以进行方便的聚餐和谈话。火焰杯和其他摆设都消失了,装修风格变得气派而豪华。当鹤丸国永看到这一切的时候,他的内心平静无波,连笑都不想笑。


礼堂非常宽敞,一对对身着礼服的学生们散在四周,不乏熟人,都在打量着第一个走进去的他——也就是通俗意义上的“领舞”——而他此刻连钻地洞的心都淡了,整个人就像浮在水面上的脆弱油脂,慢慢地分离和漂浮。而偏偏有人就是要挽回他的自我存在感,比如拿着照相机对准他连拍的太鼓钟贞宗,还有明明就在他身后三米开外、目光却强烈得让他能感受到里面强忍的笑意的烛台切光忠。


“你们都给我记着。”一边想他一边死死攥紧了手指,将怒火都化作了力量,完全不管身边的人是什么感受——对了,在重新意识到站在旁边的是谁后,他手上的力气至少增加了一倍,几乎能听到两个人的指骨在咯咯作响。


音乐的前奏还没结束,站定后鹤丸国永机械地屈膝,然后转身,眼睛望着面前那身深蓝色礼服长袍的下摆。细小的金色月亮花纹缀在衬边和袖口上,魔法让它们闪着清辉。他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三日月宗近,他没戴眼镜,垂在脸边一侧的较长的那绺头发打理得很好,衬得整张脸更加俊美。作为男生学生会主席的“女”舞伴,具体说来,是被灌了髭切刚出锅的变性药水的小白鼠一号,鹤丸国永变为女性的一小时已经过去了四十分钟,这该死的跳舞将再花去额外的五分钟。


他的目光掠过两人握得泛红的手,自己的银色长手套几乎都起了褶皱。紧接着,他感到三日月宗近的手臂环到了自己的腰间。背部镂空的皮肤触到了他的礼服长袍,手指搭在腰间时能感到轻微的、甚至可以说是有意的抚摸。鹤丸国永咬住了嘴唇内侧,非常不情愿地将手放到了面前人的肩膀上。


“噗——”烛台切光忠用余光扫视旁边时实在没憋住,他的舞伴露出疑惑的目光,被他用一个得体的笑话掩盖了过去。鹤丸国永感到自己的身体在发抖——各种意义上被气的——轻描淡写说出让他以女孩子的身份陪同参加舞会并且一起担当领舞的三日月宗近;对鹤丸国永服用药水万分支持和立刻送来样品并亲自进行剂量指导的髭切;还有在得知这件事后起哄说要借相机拍照留念的太鼓钟贞宗;以及动用猫头鹰邮递的特快加急购买了一件银缎礼服的烛台切光忠;最过分的是当他质问价格和钱从哪里来的时候,烛台切光忠拍了拍胸脯,保证这些用的都是鹤丸国永的私人积蓄。并且表示他从没对家人使用过摄神取念,只是鹤丸国永自己说梦话时不小心泄露了口令,而他们四兄弟在古灵阁的金库钥匙恰好都由他在保管。


 


舞曲的第一个音符响了起来,三日月宗近跳得不快,舞步中规中矩,带着鹤丸国永转圈。领舞的除了假期留校的男生学生会主席,还有其他愿意参与的级长。作为赫奇帕奇的五年级级长,负责舞会调度兼主持的压切长谷部刚刚经历了手忙脚乱的半小时。几乎是开场前他才接到三日月宗近的通知,原本他从半个月前就一直坚定地拒绝领舞,忽然改成了愿意。他打量着他带来的那个银发金瞳、身段纤细的少女,觉得有点眼熟,但又想不起在哪个学院见过。看样子她好像不太高兴,也难怪,从时间上来看肯定是今天被强行拉过来……


“等等,三日月宗近会缺舞伴吗?”他自言自语地摸了摸下巴,觉得这完全不可能。


而此时三日月宗近正微笑地看着面前比他矮上半个头的人,鹤丸国永已经将他的手握得发麻。被强行换上的缎面礼服闪着柔和的光芒,与变长的银白色披肩长发十分相衬。然而那张脸却是生无可恋,几乎陷入了一点就着的状态。


如果手中此时有魔杖的话,鹤丸国永决定了自己要做的第一件事是炸了太鼓钟贞宗手里的那个咔咔作响追着他们拍了不知多少张的相机。


“你穿这身其实也很不错。”三日月宗近的恭维让恼火更上了一层。


“那你要不要来试一试?”鹤丸国永喃喃说道,自己的声音也变成了少女的嗓音。


“我可没有欠下什么人情。”


“想要舞伴我可以替你介绍,你怎么能想出来一个这么馊的主意,三日月宗近?”


“我没兴趣和别人跳舞。”


“真是服气。行了别说了,跳完这曲后我什么都不欠你的。”


“其实目的之一也是为了推动魔药学的研究,这是一种难能可贵的自我牺牲精神,我们现在证实了髭切的药水是成功的。”


“要是不成功的话,我是不是准备平安夜直奔圣芒戈?”


“我准备好了解毒剂。”


“你要是敢用粪石的话——喂,眼睛在看哪里?!”


“嗯?反正在换衣服的时候都看光了吧?”


“那是我自己弄不过来背后的束带才请你帮忙的。”


“实话实说,腰和胸比我想象中的更软一些。”


实在接不下去的鹤丸国永看着他气定神闲地说出这样的话,只有干瞪眼,心里在想校长和教授们怎么会选这样一个道貌岸然的家伙当主席。然而在得出一个像样的答案以前第一曲就结束了,站定后他瞪着三日月宗近,而他的脸上只有微笑。


“请允许我邀请您的舞伴。”烛台切光忠趁着舞曲间隙一本正经地独自走到他们面前,鹤丸国永眯起眼睛:“我不想跟你跳。”


“这位小姐,您也太失礼了吧?”他拼命忍住笑,太鼓钟贞宗那里又是一通狂拍。大俱利伽罗坐在他身后的长沙发上,对他们这通胡闹无言以对,只是等着如何收场。坐在他身边的髭切饶有兴味地按照菜单点了一堆餐前点心外加饮料,对舞会里正在发生的事情毫无兴趣,他在忙其他事。见烛台切光忠不死心,鹤丸国永忽然笑出了声。他松开三日月宗近,双手环住了烛台切光忠的脖子,金色的眼睛两两相对,鼻尖几乎抵到了一起:“好吧,既然你坚持——跳舞算什么?咱们直接来点更深层次的亲热吧,我亲爱的弟弟。”


“这我可消受不起。”烛台切光忠一愣,扭开脸看向别处。鹤丸国永更加靠近了他,目光咄咄逼人,因为身高差的缘故甚至还踮起了脚。这时他却被三日月宗近拉开了,他握住他的手腕将他径直带到无人的一张长沙发边,凑到鹤丸国永的耳边低声说道:“再拖下去第二曲就要来了,你还有十分钟。魔咒课走廊右手第一间男生盥洗室的第二格,你的衣服放在那里,记得用阿拉霍洞开。”


“我的魔杖呢?”鹤丸国永伸出手,三日月宗近朝大俱利伽罗和髭切所在的方向偏了一下头。太鼓钟贞宗快步朝两人走来,鹤丸国永稍微提起蓬松的裙子朝他迎去,看到他刚刚拍的自己和烛台切光忠的照片后忍不住笑出了声。向大俱利伽罗讨要回自己的魔杖,他便离开了大礼堂。


烛台切光忠没有跳第二支舞,而是走到大俱利伽罗身边,坐下后吃起了点心。狮子王也加入了他们,看上去挺沮丧的。他的舞伴对他的舞技不是很满意,所以也没跳第二曲。太鼓钟贞宗得意地向两个哥哥展示自己拍下的照片:“我要是把这个寄给教父的话,他会不会晕倒?”


“记得别加显影药水,不然你在画面里肯定看不到人的,鹤丸国永肯定会躲开。”大俱利伽罗提醒道。


“唔……体态看上去确实很像女孩子,看来药水效果不错。”髭切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太鼓钟贞宗将照片递给了他,他用学术的眼光打量起了照片里一脸不情愿的鹤丸国永。这时大包平走了过来,在狮子王身边坐下了:“莺丸没过来?”


“他在那儿呢!”狮子王看了周围一圈,指向了一个角落,莺丸正在彬彬有礼地揽着他的舞伴翩翩起舞。


“这些拍得都很好,”髭切看到了烛台切光忠和鹤丸国永最后的那张,因为错位看上去如同在接吻。他对太鼓钟贞宗露出了意味很深的笑容,“能送几张给我吗?”


“喂,我有权拒绝,有肖像权的。”烛台切光忠立刻摇头。太鼓钟贞宗却有些兴奋地问道:“拍得怎么样?我还是第一次用相机咧。”


“很不错——很有经济价值,”髭切拍了拍太鼓钟贞宗的肩膀,“相信我,你手上的这些如果卖给当事人,绝对能小赚一笔。”


“可是鹤丸哥哥的圣诞礼金划去赔偿魔毯的,都用在买裙子上了,”他扳着指头,“就算退了,他也肯定不乐意再出大价钱——”


“我是说,卖给他。”髭切双手捧住太鼓钟贞宗的脸颊,让他扭头看向朝他们走来的三日月宗近。烛台切光忠咳嗽了一声:“髭切,不要给小贞灌输这些不正确的东西,开玩笑也不行。”


“为什么?”太鼓钟贞宗晃了晃脑袋,疑惑地看向了髭切,没理哥哥。


“这就是生意头脑,你要找准谁是需求方。”髭切笑眯眯地用手点了点他的脸颊,却不再说下去了。太鼓钟贞宗很快就对这事失去了兴趣,他拿起瓷碟,开始享受焦糖布丁。膝丸和三日月宗近很快加入了他们的行列,当轻松愉快的聊天进行到一半时,换上了银白色礼服长袍的鹤丸国永也过来了。


见大家纷纷拿着照片打趣,鹤丸国永的膝盖上放着叠好的银缎子长裙。他举起双手,绣着金边的袖口落了下去:“好啦,不就是当一个小时的女孩子吗!我这样子也不见得有多难看吧?你们就笑去吧,没什么好害臊的,我不在乎!”


“对!爸爸也不会在乎!就算让他看到,绝对不会寄吼叫信过来的!”烛台切光忠模仿着他的声音和语气,坐在他身边的鹤丸国永用魔杖狠狠戳了一下他的肚子。狮子王笑得将蛋奶饼干屑都喷了出来,连声道歉。这时一期一振走了过来,看着摊了一桌的照片笑着说道:“啊,你们都在?”


他坐到了膝丸身边的空位上,沙发还留着很多地方。髭切拿起菜单。“你要来点什么甜点?”


一期一振的双手叠在膝上,没有推辞:“谢谢,来盘酒浸果酱布丁——你们还没吃正餐吧?希望我没错过晚饭。”


三日月宗近拿起糖浆水果馅饼咬了一口,安静地咀嚼着。一期一振顺手用魔杖敲了一下桌子,茶杯和茶壶替他自动添上了红茶。髭切的余光瞄到三日月宗近的喉咙,不动声色地看着他将一个馅饼吃了下去,拿出魔杖也做出了要敲桌子的动作,却对准了三日月宗近。他的魔杖忽然飞到半空,髭切迅速站起来一把夺过。趁其他人还没摸清楚这是什么状况时,他飞快地问道:“三日月宗近,你考试作过弊吗?”


“作过。”不假思索的回答让在场的所有人以为自己听错了。惊讶的神色从每个人脸上浮现了出来,三日月宗近的手指擦过自己的嘴唇,思索的神色一闪而过。髭切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朝四周喊道:“三日月宗近主席喝了吐真剂,有半分钟的真心话时间,谁要来问他问题?”


“我的天——”狮子王张大了嘴,随即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容。他立刻问道:“你最讨厌哪门课?”


“保护神奇生物。”三日月宗近的声音很干涩,他无法抑制住自己的行为。哄闹声随着髭切的声音朝他们涌来,学生们很快这张沙发围得水泄不通。


“我们现在问你问题,你会不会记恨?”大包平问出了他们的心声。


“会的,我会在毕业之前找理由给你们统统扣一次分。”即便是如此被威胁也没挡住接下来的提问,反而大家因为见证品学兼优的学生会主席这样的直白而起哄得更厉害。一期一振哭笑不得地看着这一幕;烛台切光忠和鹤丸国永笑得东倒西歪;太鼓钟贞宗连手里的布丁都掉了下去,滑到了地毯上。


“你最喜欢魁地奇球队的哪个位置?”


“找球手。”


“有什么学习的窍门可以和我们一起分享吗?”


“脑子聪明。”


“你最喜欢什么动物?”


“猫。”


“对呀,他不是养了一只布偶猫当宠物吗?”身边顿时有人窃窃私语。


“拜托,我给你们创造机会可不是用来问这些的?”髭切打断了他们,“尤其是平时被压迫得要死要活的级长们,你们翻身的时候到了,可别让我失望!”


然而在场的级长们的目光都表示出了“一定会被报复,不要”的意味,太鼓钟贞宗这时候突然想起一件事,指了指桌子上的照片:“我想把这些卖给你,你能出的最高价是多少?”


“我和鹤丸国永的合照正面的一张二十加隆,侧面的一张十加隆;他和烛台切光忠的每张一百加隆。”


听完回答后太鼓钟贞宗身体靠到了沙发上,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小光!小光你听到没有,我,我要发大财了!”


鹤丸国永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他赶紧挥舞起魔杖将照片统统翻了过来,理作一叠收到手中,不让好奇的学生们看清拍的是什么。烛台切光忠啧啧称赞道:“不愧是纯血的三条世家,这出手阔绰的……鹤丸,你能不能再喝一次,咱俩再拍几张?求你了,随你做什么动作!我看中了一把新的飞天扫帚,就是‘望月’那把最新型号,还差——”


“少来。”鹤丸国永简短地将烛台切光忠顶了回去。这时针对三日月宗近的提问已经走向了不可预测的微妙方向,时间不多了,每个人都竖起耳朵听他的回答。


“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没有。”


“什么?”听到回答后烛台切光忠意外地看向了他,三日月宗近以礼貌而坦率的目光望向这位似乎对此有异议的斯莱特林级长。他只是张了张嘴,然后笑着摊开了手:“没事,恋爱属于个人自由,我只是有些吃惊罢了。”


“你是不是对他用过摄神取念?”髭切拍了拍他的肩膀。烛台切光忠咳嗽了一声:“没有,这是礼貌和原则问题。”


三日月宗近没多理会两人的对话,提问和对答还在继续。


“我想和你交往,可以么?”


“不可以。”


“学校里有人追求你吗?”


“有很多。”


“那你的初吻还在不在?”


“没了。”


“你现在还是处男吗?”


在场的全体人员拿不准该不该笑出来,许多人都像嗓子发痒似地咳嗽了几声。连一贯被称赞为道德模范的一期一振都低下头,强行忍住了笑意。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三日月宗近的嘴唇上,大气都不敢出,期待着他们的男生学生会主席给出答案——无论是“是”还是“不是”,这都足以成为这个圣诞假期的最大谈资。


三日月宗近的目光扫过周围,脸上带着惯有的微笑:“你们是不是觉得作业不够多,想集体关禁闭?”


“好了,药效过了。”髭切拍了拍手,学生们立刻嘻嘻哈哈地作鸟兽散。三日月宗近若有所思地盯着面前的糖浆水果馅饼,髭切将他的魔杖递给了他。


“下午起你就开始策划了?”杖尖虚点过桌面,馅饼连着盘子消失了。髭切笑着点了点头:“从你们对茶点的选择,我稍微弄清楚了一些偏好……不过具体加的哪种药剂还是随机的,因为确定的话就不怎么好玩了。”


三日月宗近慢慢说道:“我想扣五十分是一个不错的数目,已经根据校长的假日特赦给你打过折了。另外,魔法部规定过对吐真剂是严格控制的,髭切。”


“可我这并不是严格按照法定吐真剂配方制作的,有我自己的小改良,”他笑眯眯地说道,“够不上量刑标准啊。”


“诶?!”狮子王忽然软倒在了沙发上,吃了一半的饼干落到了地上,吓了他们一跳。他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等迷迷糊糊被左右两边扶起来时,他已经变成了一个身材娇小的金发少女。沙金色的礼服长袍被胸部撑得鼓鼓囊囊,钮扣几乎要爆开。他摸着自己的脸,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和手:“你别告诉我这……好吧,髭切!你怎么还往吃的里面加了性转药水?”


说完他用手戳了戳自己的胸,不禁点点头感慨道:“啊,好软。”


看向了身边的大包平他们,狮子王露出了非常恍惚的表情:“真的好软,太不可思议了!你们也来试试?!”


“是吗?”坐在他大包平顺口接了一句。狮子王握住他的手按上自己的胸。大包平的脸上浮现出了震惊的表情,他瞪大了眼睛盯着狮子王的眼睛:“天呐,真的……好软!”


膝丸斜瞅着两人:“求求你们,以后千万不要说认识我,好吗?”


“来来来,看这边!”那两人朝太鼓钟贞宗看去。他兴致勃勃地举着相机,大包平没来得及挪开手,狮子王习惯性地露出了很灿烂的笑容。


“你究竟还准备了什么?”烛台切光忠忍不住扶住了额头,他看向髭切。


闪光灯熄灭,髭切用手点了点脸颊:“好像也没什么了,大概还有一份里面加了迷情剂和活力滋补剂……”


“兄长……”就算是膝丸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大俱利伽罗抱起了手臂;烛台切光忠在向太鼓钟贞宗用经过自主规范的语言解释两种药剂各自的效果;鹤丸国永摇了摇头,说出了在场绝大多数人的心声:“太过分了,亏我们把你当朋友。”


“可是你们吃下去的话应该很容易解啊?顶多混乱一时接个吻什么的,又不会出大岔子。都是高年级的精英,随随便便一个昏迷咒就可以搞定了吧?”髭切张开手臂,非常无辜地答道。


“所以是哪份?”一期一振警惕地看着桌子。他还没碰自己的那份酒浸果酱布丁,也不再打算动这张桌子上的任何食物。三日月宗近挥了一下魔杖,所有盘子里的点心顿时全都消失了。


“记不得了,”髭切从礼服长袍里拿起一个小瓶子晃了晃,“不过我还留着一些,不如现在——”


除了膝丸所有人立刻站了起来,从“我要回公共休息室休息一会儿”“还要准备接下来的活动”到“里面太热我想出去走走”,他们一个个都将能想到的理由全部列了出来,全都离开了这张沙发。原本向他们走去的莺丸在走到一半时被大包平拉开了,浑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鹤丸国永松了口气,和弟弟们打了个招呼后将裙子交给大俱利伽罗,托他带回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然后抄小路截住了返回拉文克劳塔楼的三日月宗近。三日月宗近在看到他时停下了脚步,鹤丸国永咳嗽一声,踱到他身边:“喂,我要对你施几个咒语……不是什么恶咒。”


“嗯?”他盯着穿着银白色长袍的他。走廊里没有别人,但鹤丸国永还是挥舞魔杖,施了闭耳塞听和其他几个防止别人偷听或窥视的咒语。停手后他冲三日月宗近笑了笑:“刚刚只来得及对你施了遗忘咒和混淆咒,现在是解咒时间,准备好了吗?”


 


 


烛台切光忠透完气后又回到了大礼堂,他在门口遇到了同为斯莱特林的四年级学生笑面青江。打完招呼后他向门里走去,却被他叫住了:“烛台切?”


他看向了他,笑面青江举起手指在自己的胸口点了点,脸上带着颇有深意的笑容。烛台切光忠下意识地看向自己胸前同一位置的级长徽章,上面的“P”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SM”,还附加上了闪亮效果。他张开嘴,两秒钟后又合上了,面色平静地说道:“这是名字的缩写,Shokudaikiri Mitsutada,我以为你知道的。”


“嗯,我还以为它是被谁恶作剧变形的级长徽章呢,当然,也没往其他意思上想。”笑面青江拢了一下遮住半边脸的头发,脸上的笑意更加浓厚。烛台切光忠呼出一口气,也顾不得再掩饰,赶紧将它取下,飞快地用魔杖点了点。


可徽章却毫无反应,他又测试了几次。笑面青江靠在墙边笑吟吟地瞧着他,礼堂里的灯光映亮了两人的面孔:“我说,是谁趁你没注意的时候给它下了变形咒?”


“我现在打算去格兰芬多塔楼进行一次谋杀,”烛台切光忠将它收进了口袋,“祝你在舞会玩得开心,回见。”


 


匆匆冲了一把澡,鹤丸国永将礼服长袍整理得更加周正,然后去大俱利伽罗的寝室找他去礼堂吃圣诞晚餐。两人坐在四柱床的床沿谈了一会儿今晚最激动人心的活动——由校长为留校学生们安排的、学生会高层带头积极组织的一场大冒险,十点钟正式开始。


舞会仍在继续,成双成对的学生们在舞池里跳舞或交谈,其余的三三两两或成群结伴地坐在四周的沙发上。两人寻了一个不怎么惹眼的角落,特意确认了髭切不在身边。烛台切光忠与太鼓钟贞宗不知去了哪里,鹤丸国永一边用餐刀割着香气四溢的烤鸡肉,一边与大俱利伽罗说笑。太鼓钟贞宗这时探头在门口看了看,立刻跑进礼堂,在鹤丸国永身边坐下了。


“小羊排。”他打开菜单如是点到,面前的桌子上凭空便出现了口中所报出的食物和餐具。在将肉块送入嘴里之前他望着鹤丸国永:“小光在到处找你,第二百二十一次说要和你决斗。”


“先让我填饱肚子再说。”鹤丸国永嚼着鸡肉,含糊不清地应道。


“嗯,男生学生会主席也在找你,”他平伸出了手,“我拍的照片还在你那里吧?”


他咽下了嘴里的食物:“他为什么找我?”


“找你要你们两人的那些照片,”太鼓钟贞宗摇了摇头,没有将手缩回去,“你可以先给我。”


“在我宿舍里,明天再说吧,马上还有活动呢。”他哄了弟弟一句,心思都在吃饭上。


“不行,今天就要的——”太鼓钟贞宗意识到了自己的口气太急了,连忙低下了头。鹤丸国永盯着他看了三秒钟,忽然说道:“你该不会真的把它们卖掉了吧?”


太鼓钟贞宗低头嚼着羊排,并不回答。鹤丸国永放下了刀叉,打量着自己的弟弟:“我就说,他怎么可能来找我要照片?说吧,他开价多少。”


知道自己瞒不住的太鼓钟贞宗老老实实地回答道:“两百加隆全包。”


“什么?”鹤丸国永皱起了眉,大俱利伽罗在要开口责备弟弟这种不正当行为的时候被他打断了,“你才卖了两百?就算平均下来单张十五,错位接吻的打个八折也不止这个价啊?”


“可是他谈起生意来脑子特别清楚,我也没办法……”太鼓钟贞宗嗫嚅道。鹤丸国永又切了一片鸡肉,打开菜单用魔杖敲了一下桌子:“黑胡椒——三七开,我七你三。”


“什么?你也太黑了吧!”太鼓钟贞宗几乎要拍桌而起。这时大倶利伽罗瞄向了门口,只见烛台切光忠走了过来,脸部的线条比平时僵硬了一倍。鹤丸国永立刻给自己默念了数道防护咒,只见他将那枚经过变形的级长徽章直接拍到了桌子上。


“怎么?”鹤丸国永故意装傻,看看它又看看他。


“你自己搞的你自己心里清楚。”烛台切光忠盯着那双金色的眼睛,努力平抑着自己的呼吸。他的交际一向很广,当初在礼堂里分开后,他还戴着这枚徽章去各张桌子走了一圈——像是蜂须贺虎徹和他的兄弟,物吉贞宗和他哥哥,左文字三兄弟,明石国行和他的家人们等等——然后才出去透气。现在想想……


“我怎么不知道呢。”鹤丸国永憋着笑转开了脸。烛台切光忠抽出了魔杖,大俱利伽罗和太鼓钟贞宗都将盘子端到了自己的膝盖上,避免一会儿被波及。趁着两人还没打起来,太鼓钟贞宗赶紧又点了一道炖菜。


“级长,你是不是要扣我的分了?”鹤丸国永看着烛台切光忠用魔杖急促地点着那个毫无反应的徽章,“没关系,学期开始的时候你可以去找你们院长重新要一个……其实这个也挺好,一看就知道是你的——”


魔杖的顶端冒出了小火星,将桌布烧出了几个小洞。鹤丸国永默念了防水防湿、清水如泉和恢复如初,瞬间修复好了桌布。这时大俱利伽罗出声提醒二人:“三日月宗近过来了。”


“坏了,肯定是来抓包礼堂里滥用魔法的事,我可不想听他说教。”鹤丸国永抓紧时间舀了一勺土豆泥送到嘴里,舔了舔嘴唇。烛台切光忠将徽章推到鹤丸国永面前,接着坐到太鼓钟贞宗旁边:“把它弄好。”


“万一我说我变不回来,你会不会泯灭我们的兄弟情谊,去格兰芬多塔楼蹲点暗杀我?”鹤丸国永仔细审视着面前的徽章,“这个,我当初使的变形咒确实有点麻烦……”


三日月宗近走到他们一家人的桌子旁边,两边互相打过了招呼。烛台切光忠瞪了鹤丸国永一眼:“永久变形咒?”


鹤丸国永挠了挠头:“这个嘛……”


说完他抬眼看了看面前的三日月宗近,太鼓钟贞宗倒是和他先说起了话:“照片我明天就能给你,原片,不加显影药水的。”


“可以,”他微微一笑,然后看了一眼鹤丸国永和烛台切光忠两人手里的魔杖以及那个徽章,“刚刚这里骚动很大啊,是有什么事吗?”


“一个小玩笑而已,我替他修饰了一下级长徽章。”鹤丸国永没让三日月宗近看到那字母,他知道烛台切光忠会介意——然而出乎意料的,烛台切光忠摆了一下手,示意他可以给他看:“可是他这个玩笑用的是永久变形咒。”


三日月宗近没说什么多余的话,从鹤丸国永手里接过了它。他拿出自己的魔杖,低声念了一个咒语,在说到某些字节上时停顿了几下。烛台切光忠看着神情专注的他,与鹤丸国永对视了一眼,后者耸了耸肩。


“可以了。”他将恢复的级长徽章递了回去,烛台切光忠翻来覆去地看了看,向他道了谢。大俱利伽罗将手里的盘子放到了桌子上,流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你……解开了永久变形咒?”


“并没有那么复杂,”三日月宗近笑了笑,“永久变形是用魔力彻底改变并固定物体的结构;但这个只是在普通的变形咒上加以变化,附加上几个辅助咒后就可以根据施咒人的魔力将物品的状态锁定一段时间。不是永久的,学起来也不难,我恰好看过一些这方面的资料。”


说完他与鹤丸国永的目光相触,鹤丸国永心里在嘀咕分明就是眼前这家伙创造了这道魔咒,但是又小气地不肯教自己解法,说解咒不够完美简洁,还有提升的空间。


三日月宗近一面说,一面从怀里掏出一张签好名的支票,纸张质地很厚,上面有古灵阁的标志,覆盖着妖精的法术。他瞄了太鼓钟贞宗一眼,微微一笑:“这里是支付给你的三百金加隆,随时可兑;但是你的年龄太小,所以这笔款子我要交给你的哥哥代为保管。”


鹤丸国永和大俱利伽罗齐刷刷地看向太鼓钟贞宗,鹤丸国永的手拍到了桌子上:“小贞,你刚刚说什么,‘两百加隆全包’?”


太鼓钟贞宗停止了向三日月宗近使眼色,在沙发上默默蜷缩成了一团。三日月宗近将支票推到鹤丸国永面前,然后站直了身体。从两句对话里猜出前因后果的烛台切光忠摸了一下鼻子,竟是气笑了:“可以啊,这手够漂亮,咱家里最有前途的人物诞生了。”


“不要把你们斯莱特林的精明带过来,”鹤丸国永瞪了他一眼,“烛台切光忠你扪心自问,你平时是怎么给小贞做榜样的?他可是跟你一个学院!”


“可你不也是格兰芬多式狮子大开口,张嘴三七开,”太鼓钟贞宗回嘴了,“我就知道你会那么贪,这才少报了一些而已。”


“究竟谁该扪心自问,给弟弟做了何等恶劣的示范啊鹤丸国永?”烛台切光忠在一边帮腔。大俱利伽罗叹了口气,鹤丸国永则是气打不过一处来。他看向站在面前笑眯眯的三日月宗近,将支票推了回去:“你改天再给,我们现在有内部问题要处理,没空!”


“哦——”他拖长了声音,从容地挥了一下魔杖,桌上的支票消失了。鹤丸国永转头对太鼓钟贞宗喝道:“两百三七开,我一百四你六十,加上你私留的一百你统共一百六,究竟谁比较贪啊?我又不是不会麻瓜的算术!”


 


“三日月宗近哥哥,原来你在这里!”一个声音插了进来,今剑飞扑到三日月宗近身边,抱住了他的腰。他穿着合体的黑色巫师袍,还没到能参加舞会的四年级,只是在旁边用餐。今剑拉着他的袖子:“快走吧,我和小狐丸哥哥都在等你呢。”


“好的。”三日月宗近握住了他的小手,向他们四个道别后便跟着今剑回到了桌边。小狐丸已经凭空在桌上变出了圣诞花篮和高脚烛台,增添了一丝节日气氛。已经毕业的岩融和石切丸在今晚早些时候通过猫头鹰给还在就读的三个弟弟送来了圣诞礼物,小狐丸将给今剑的那份藏了起来,免得他忍不住提前打开。


他的银白色长发在脑后扎成了一束,免得影响进餐。桌子边已经放好了三份菜单,今剑先坐到了他身边,让两个哥哥分别坐到自己旁边。丰盛可口的食物随着他们的声音出现在了桌子上,丰富的调味品和光亮的餐具也依次出现。小狐丸将餐巾铺平到弟弟的膝盖上,照例向周围使了闭耳塞听和其他的一些咒语。他笑着说道:“一会儿今剑要去走迷宫。”


“你已经决定好了?”三日月宗近眨了眨眼睛。


“没办法呀,三年级和三年级以下只有这一个项目可以选嘛……”今剑晃荡着双腿,有些不满。不过,因为哥哥是男生学生会主席——整个圣诞特别娱乐计划的总负责人,他比其他学生早些知道了详细内情,心里还是有些自得的。三日月宗近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小狐丸将法式杂鱼汤端到了今剑面前:“小心烫嘴。”


“谢谢!”他道谢后没有立刻用勺子去舀,而是仔细地听起了哥哥们在餐桌上的对话。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忙前忙后准备了这么多,我非常期待。”小狐丸举起盛满南瓜汁的高脚杯,三日月宗近与他碰了一下杯,呷了一口:“可惜学校的宴会上不提供酒。”


“我订了三把扫帚的红醋栗朗姆酒,晚上回去要来几杯吗?”小狐丸笑着说道,然后弹了一下今剑的额头,“你不可以,度数太高了。不过,我给你准备了一小杯黄油啤酒。”


“好嘞!”今剑兴致勃勃地应道。三日月宗近看着他:“一会儿所有低年级学生的名字会被火焰杯筛选出来。小狐丸会把你们带到魁地奇球场。迷宫一共四个入口,里面安排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还有些其他规则……放开玩就好了,我安排了巡逻的志愿者。”


“我相信他们也不会碰上什么危险,”小狐丸切开了面前的约克夏布丁,“那么,其他的呢?”


“地点不止一个,城堡内外都有。近的步行就能到,比较远的……门钥匙会自动带过去,然后再传送回来,”三日月宗近盯着手里的刀叉,嘴角是隐秘的笑意,“今晚应该会过得很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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